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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另一种回归: 以“农”养老

2015-08-07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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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区改造方面,中国仿佛正在苏醒过来,逐渐告别夷平旧建筑从头开始的建筑模式,赋予传统以未来。

每晚10点,新加坡河畔的CrazyElephant都会准时上演现场表演,周日晚上则会举办爵士即兴演奏会,在这个酒吧的舞台上,许多著名的摇滚、布鲁斯和流行音乐传奇人物都曾挥洒激情。

CrazyElephant所在的克拉码头曾经只是用来卸货的小码头,河岸林立着仓库、客栈、商店。如今克拉码头已经跻身东南亚十大最热门景点,每年吸引120亿游客来此观光消闲。

克拉码头是思邦建筑设计咨询有限公司在亚洲的首个大型项目,由凯德置业开发,耗资8800万新加坡元,对克拉码头水岸区进行了全新改造,与其称之为旧区改造,思邦建筑董事合伙人SvenSteiner更乐意称之为“复兴项目”,毕竟脱胎换骨后的克拉码头吸引了游人和当地居民重返这块具有历史意义的水边胜地。

复兴传统

对于思邦建筑设计来说,克拉码头是个很特别的故事,不仅因为这是思邦在亚洲的第一个项目,更是因为思邦的处理手法十分有趣。

克拉码头遗产区总共由五个街区组成,坐落在新加坡河滨,有着200年贸易历史的码头对于新加坡来说有着深厚的历史意义。直到上世纪70年代,一直熙熙攘攘的克拉码头才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并在1989年正式成为新加坡的遗产区域。

在1980年代末期1990年代初期,这一区域聚集了各色小餐馆,但是由于搭建老旧、建筑风貌不佳,克拉码头一直没能焕发出迷人的色彩。

新加坡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多雨潮湿,所以新加坡长久以来多采取封闭的建筑模式,多建造大型的购物综合体,空间封闭内设空调。而克拉码头的特殊之处在于,科技手段最小化。“我们采用了雨伞的概念,这些伞可以遮雨遮阳,而我们设计的这个结构可以让室外的空气自由流动,穿过整个建筑。”Steiner这样告诉《中国房地产金融》。

思邦采用了ETFE薄膜材料,北京水立方也采用了同种材料,ETFE材料减少了整个结构的建筑材料,而且具备自洁功能,十分易于维护。除此之外,被动技术的应用也可圈可点。比如把河面上吹来的风引到街道上,直到码头背后的山上,让空气形成漏斗效应,加速空气流动。再比如利用水流带走热度,克拉码头的设计中有很多喷泉的处理,水形成水蒸气,然后运用管道连接风扇,朝街道吹送水蒸气,形成空气循环,仅仅通过这样的结构设计,就可以把温度降低5摄氏度。

“以聪明的方式使用最少的材料”是Steiner对克拉码头改造方案最精妙的总结。

“我们的客户在描述克拉码头时往往说它是硬件和软件的结合。”Steiner说道,硬件指的是正确的决策,从新加坡整个城市层面上来看,如何保留城市的传统,同时融入现代元素,打造一种给人归属感同时不失底蕴的氛围,同时硬件也指改造过程中运用到的科技成分,是人们能够切切实实触摸到的部分。软件则指的是对于租户的选择,如何做到完美的租户搭配来配合这28000平方米的开发面积。100个独立的租户单元集购物、饮食、娱乐于一体,从小酒吧、咖啡馆、高档餐厅,到更具动感的蹦极跳等等。

Steiner来自德国,他说在他的家乡有很多旧建筑翻新改造的项目,这也给每一座城市赋予了不同的个性。所以即便是穿越两万米的距离在不同的城镇之间穿梭,你也能感受到这种差异,城市都有自己的地标建筑,这些地标不一定都是新建的,往往是“半新半旧”,是历史和现代的融合。

他认为跨越语言和文化的差异,这一点是放之四海而相同的。这种塑造建筑的方式就是以一种深思熟虑的方式融合现代的形状和形式。他认为,在旧区改造方面,中国仿佛正在苏醒过来,政府开始意识到保护旧建筑的重要性,幸运的是,我们正在逐渐告别夷平旧建筑从头开始的建筑模式。

那么对于在“复兴项目”这条道路上刚刚起步的中国来说,克拉码头有着什么样的借鉴意义呢?Steiner指出,一方面是大众开始欣赏传统,欣赏祖辈相传下来的珍贵“遗产”,并赋予传统以未来。而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思维方式”或者说“思路”这样的软件问题,这是所有国家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

“站在政府和学术机构的角度来看,像学术机构和遗产保护组织这样的机构应该努力制定规定和政策对于更多的细节进行明确,比如维护应该在什么时间段进行,针对哪些区域何种结构的建筑等等。当然并不是所有项目都适合用来翻新。”

以“农”养老

除了克拉码头这样已经声名海外的项目之外,思邦还在积极构建“概念项目”。“HomeFarm”就是思邦处于构想阶段的一个项目,目前还没有落地执行,但仍酝酿于概念之中的家庭农场已经获得了世界各地开发商高度的热情和兴趣。

思邦称家庭农场为“愿景工程”,目前还没有具体的客户,但让Steiner欣喜的是这个项目所引发的关注和热情。

家庭农场基于思邦在新加坡多年的沉淀,Steiner介绍,这一模式的酝酿目前是特别针对新加坡的国情现状。“从不同维度去认识并理解这座城市的环境,当然,在了解和认同的同时,我们也发现了不少问题,”Steiner说道,“最初的构想是建立一个社区,老年人可以居住其中。”

在新加坡每年消耗的食品总量中,只有1%在新加坡本土生产,其余全部来源于进口。小型的NGO纷纷推进运动,呼吁在城市中开辟小块空间用以耕种粮食。“城市农耕”的这一构想,以更加可持续的食品供给补充甚至逐渐改善、取代大量依靠进口的食品供给。

结合发达世界普遍面临的养老问题,思邦提出了“家庭农场”这一概念,利用城市建筑的表面空间进行耕种,除了传统的种植方式外还有无土栽培、鱼菜共生等等。Steiner介绍说,这不是凭空产生的什么“疯狂念头”,而是把已有的整合重组在一起,建立一些可以自给自足的社区,给老年人创造自我认同、归属感、满足感,同时为城市做贡献。

据Steiner透露,家庭农场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盈利模式,社区大约可以容纳一千住户,开放约四百个工作岗位。

“通过我自己居住在上海的观察,有一个现象很有趣,就是这里的养老项目往往位置相对偏远。人的本性决定了人更愿意作为团体和社区的一分子而存在。”Steiner说道。

他介绍,在德国有一种概念叫做“租赁奶奶”而非“租赁保姆”,虽然对于这一概念有不少的争论,但该概念的本身就反映了一种把人留在城市里的思考,这也就催生了一系列的解决方案,这些解决方案不仅仅针对养老,比如背靠医院和医疗紧密相连的住宅,每个单元房里都配备一键呼叫护士的设备,比如设置各种俱乐部的住宅等等。而是创造出更加适合几代人在同一个空间生活的方案,不是机械地把老年人和年轻人隔开,配备老年单元房、残疾或者重症单元房,而是兼顾不同年龄层的需求,同时扎根本土文化,有机地融合解决方案。

德国在这方面一直在不断地进行着试验,并付诸实施。“不久之前,德国开始尝试把不同年龄段的社区进行混合,比如罹患疾病的老年社区紧邻幼儿园建造,且两个社区之间相互开放一定区域进行互动,这对孩子和老人双方都相当有用。”

据悉,德国政府刚刚批准了建造500个这样养老和幼儿园紧邻的社区组合,他们相对有各自独立的空间,但同时共享一部分设施。Steiner认为,如果这样的模式以后证明可行,甚至可以进一步推广。

当然,“家庭农场”还是扎根新加坡特有环境的特定解决方案,一方面引进绿色的概念,目前不一定都能达到可持续的水平,但这是向城市再引进种植的第一步。另一方面是住房结构的布局设计,会有只能容纳单人或者一对夫妻的小单元房,也会留出对外开放的空间,比如改造成酒店,或者几个单元房可以连接起来容纳一个大家庭等等。

“种植这件事本身就给老年人创造了归属感,”Steiner在最后说道,“不仅仅是社交生活,更是一种对社会仍然有贡献的成就感,被需要的感觉其实是老年人自我认知的一部分,而这种自我认知和认同在养老项目中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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