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赜韬 上海大学历史学系博士生

新冠疫情暴发后，连续两届美国政府处心积虑转嫁抗疫失败压力，妄图通过操弄病毒政治“甩锅”中国。美国政府不负责任的错谬言行对本国抗疫、国际和谐以及全球发展远景均构成突出威胁，既外强中干，又害人害己。回望历史，美国在传染病大流行期间操弄瘟疫政治的劣行根深蒂固。百年前的1918大流感期间，美国舆论肆意炒作疫情溯源话题，令防疫真知哑然，让错乱谣言横行，把美国加速推进了疫情恶化与裂痕加深的火坑泥涂。

美国的1918大流感溯源污名，起于单边主义及种族主义，终于反智主义。1918年9-10月间，当美国舆论拉响防疫警报之际，疫情已在全美范围内呈现燎原之势。加之猝不及防的科学界与摇摆不定的各级政府管控不力，大流感攻城掠地，荼毒生灵，在美国内引爆了诸多社会矛盾。国难当头，美国舆论非但不检点何以至此，反而怀揣着“美国受害”的单边主义扭曲心理，绞尽脑汁炮制“替罪羊”。

此时，毒害美国良久的种族主义魔焰复燃，登载着“西班牙流感”“俄国流感”“德国流感”“中国流感”等溯源臆测的报纸铺天盖地，严重误导民众。涉及中国的，荒诞不羁的种族污名言论尤为惊人。譬如多家媒体报道流感是“中国鼠疫”，编辑们给硕大鼠类画像添注的解说，竟然是“土拨鼠在中国是一种食材，它与许多例鼠疫密切相关！”狂乱的流感溯源污名，令信息来源单一且缺乏科学常识的美国民众晕头转向。在畸形舆论引导下，美国内关注“瘟疫源头”者多，心系眼下危机管控者少。在微妙体现民众心态的小报上，随处可见丑化所谓“疫情来源国”的谣言。与之相伴的，是反对封锁、抗拒口罩的声浪，字里行间流露出乖张的强烈反智主义。毫不夸张地讲，1918大流感期间，美国防疫失范的主要诱因就是溯源失真。那些误国误民的“鸵鸟”舆论，理应对50多万死于流感的美国人负责！

医学史研究证实，早至1918年春季，美国堪萨斯州莱利堡军营内就暴发了流感区域流行。而一些片段证据也将美国本土疫情的起点指向更早时间，甚或早过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地区，这意味着1918大流感很有可能起源于美国境内。因此，美国舆论的疯狂“甩锅”，不仅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更令真相大白之日的美国跌入国际道义谷底，备受历史谴责。去年英国著名杂志《观察者》就直言：“所谓‘西班牙大流感’应当被改叫‘美国大流感’”。

更令人愤慨的是，美国各方迄今仍在“选择性健忘”，没有任何一家仍存续的当事媒体站出来澄清历史，向污名对象诚恳致歉。从中也可洞见，美西方国家持续升温的反种族主义运动其实极为表浅，根本没有认真彻查、反省历史上美国犯下的种族主义暴行。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何新冠疫情暴发后，美国社会对亚裔的仇视会急剧发酵，酿成一系列恶性暴力事件。孽根如此之深，危害何其广大，看来种族主义美国必须刮骨疗毒了！

值得肯定的是，1918大流感期间，美国科学界的部分有识之士公开站出来批驳了溯源污名，美国主要政治家亦理智地远离了溯源污名噪音。1919年1月，《凤凰城论坛报》头版刊出多位专家执笔的，反对流感种族主义的长篇檄文，正告读者“流感病毒不曾表现出任何种族偏好”。同年，美国统计学会专家雷蒙德·佩尔批评报端各类诡异溯源“是完全不科学的”，声明“只有收集到足够多且极充分的数据时，我们才能回答有关流感的任何问题”。疫情期间，时任总统威尔逊与其僚臣，美国国会议员，还有各主要团体领袖也公允慎言，未曾随波逐流，公开发表溯源污名言论。相形之下，在溯源问题上谎话连篇的今日美国政客，尤其是那些仗着强势欺压直言不讳科学家的卑鄙黑手，怎有资格标榜美国民主？短短百年间，美国政治操守与科学生态出现如此断崖式退化，这个“锅”，美国政治制度恐怕无处可甩吧！

殷鉴不远，切莫雨过忘雷。1918大流感血淋淋的垂堂之戒，正昭告今人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操弄病毒政治者终将败于政治病毒。玩火者必自焚。奉劝美国政客正视1918大流感留给美国政治的深刻教训，赓续政坛先辈们不掺和溯源污名乱象的洁身自好，休要再用极端幼稚的“小动作”搞出搬石砸脚的大笑话！（责任编辑：郭素萍）